这是李晓悦和那隽最大的不同,这种不同,是横亘在他们两个之间,让人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尤其是当那隽患上严重的惊恐症却不积极配合治疗、不愿意吃副作用明显的药时,李晓悦感受到了来自那隽的巨大压力。
这是让李晓悦感到十分不舒服的压力。她见不得那隽那变态的事业心,也见不得那隽一直打着为她负责、爱她的幌子来劝她进步。
她很理解那隽在想什么,也理解那隽为了自己、为了爱的人一直不能随心所欲的为自己而活,可这并不能感动她,这种爱,让她想到了“悲壮”这个词,但她不认为爱的底色是悲壮。
这种悲壮,让她感觉不到快乐,甚至让她一度感觉不到那隽真实的自己,感受不到那隽的爱。
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去抹平他们之间的不同,只不过他们两个人都爱得太过于自我,以至于他们采取的维持这段感情的方式,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般去迁就对方,而是寄希望于对方去理解自己,并试图改变对方。
李晓悦的世界其实很简单,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,早在父母因为意外双双离去的那一刻,就已经定型了。
那是他们一家心心念念的西双版纳之旅,她们全家都想去西双版纳看看,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,这个行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推迟。结果终于有一天,“意外”比“明天”更早到来,李晓悦再也没有办法,和她的父母一起去西双版纳。
从那一天起,李晓悦就下定决心,有任何想做的事情,当下立马就去做,不要留有任何遗憾,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。
所以当那伟劝说,那隽的“卷”是为了他们两个的未来而努力时,李晓悦会坚定地说“都还没有享受现在呢,怎么去聊未来呢”?